本草问对:珍珠、珍珠母
早在战国时代的《尚书·禹贡》中就记载“淮夷宾珠”,说明中国早在年前的夏禹时代就已开始采珠并将珍珠作为贡品。那时的淮夷地区,就在今天淮河中下游的一带。清乾隆时期《凤阳县志》云:“今凤阳长淮卫至蚌埠二十里内,土人取蚌,往往得珠。”“蚌埠珠流”由此得名,也是古凤阳八景之一。《格致镜原·妆台记》中记载了周文王用珍珠装饰发髻的史实。所以,一般认为我国珍珠饰用始于东周。最早将珍珠应用于临床的是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以此推测,我国珍珠的药用有余年历史。南朝陶弘景的《名医别录》、《本草经集注》中也出现了珍珠的记载,后者载其用途为“治目肤翳”。随着实践应用的新发现,之后本草典籍中记载的珍珠用途也越来越丰富。如五代《药性论》:“治眼中翳障白膜。亦能坠痰。”《日华子本草》:“安心,明目,驻颜色也”。可以看出,现代珍珠“安神定惊,明目消翳,解*生肌,润肤祛斑”的药用价值早在五代时期已经基本成型,距今约为年。受金元归经假说思潮的影响,宋代药典《开宝本草》将珍珠作为新增药物补录时描述其归心、肝经。宋之后至清代近年来,受宋明理学与法象药理学的影响,珍珠药用价值再没有深入的发展与探究。
北宋《本草图经》载珍珠“今出廉州,北海亦有之”。现代珍珠有欧洲产的西珠、日本产的东珠以及我国海南岛、广西沿海、广东雷州半岛等地所产的南珠。也有法属波利尼西亚的黑珍珠,印尼盛产的金珍珠。不同产地的珍珠由不同品种的蚌所孕育,它们各有特色,实在没什么可比性。按照来源分类,珍珠又分为海水珍珠和淡水珍珠。淡水珍珠和海水珍珠的化学成分基本一致,主含碳酸钙94.45%(淡水珍珠)、95.66%(海水珍珠)、15种以上氨基酸,角壳蛋白,微量金属元素锶、锌、硒、钾、锰等。不过,海水珍珠的氨基酸和微量元素含量高。而且,海水珍珠产量少,一个蚌只能孕育一两颗珍珠,而一个蚌中却可养殖30-60粒淡水珍珠;此外,海水珍珠个头大,颜色更为丰富,形状更加圆润。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致使海水珍珠无论是实用价值还是价格上更高一筹。现代研究发现珍珠具有中枢神经系统抑制作用,与“安神定惊”之说比较吻合,古人之所以认为归“心”经,完全是受道家医学思想的干扰。珍珠粉外用具有抑菌抗炎作用,可促进烫伤角膜愈合,减少翳膜形成;珍珠水解液可改善微循环,保护神经元细胞,抑制负性屈光度的增长,所以古人认为珍珠可“明目退翳”,这与“肝开窍于目”,归“肝”经的臆说实在是不存在任何联系的。此外,珍珠粉还有活化过氧化物歧化酶(SOD)、降低丙二醛(MDA)的抗衰老作用,其所含的甘氨酸、甲硫氨酸可促进皮肤胶原蛋白的再生,从而可达到“驻颜色”的润肤祛斑美容效果。现代珍珠在药品、保健品、化妆品中都有着广泛的用途。
北宋《本草图经》对珍珠母也已有记载,“珠牡,蚌类也”,生珠牡“俗谓之珠母”。但古人以珍珠母入药并不多见。清人冯楚瞻《冯氏锦囊秘录》中有以珍珠母为主,龙齿为佐,辅以人参等品治疗惊悸*不守舍的案例。珍珠母对中枢神经系统也确实有镇静、安眠、抗惊作用。谢观《中国医学大辞典》中也载“此物(珍珠母)兼入心、肝两经,与石决明但入肝经者不同,故涉神志病者,非此不可。”珍珠母具有平肝潜阳的作用,所以珍珠母可与钩藤、菊花、刺蒺藜等平肝潜阳药配伍用于肝阳上亢,头晕目眩等症。现代《朱仁康临床经验集》中有潜阳熄风汤,内有珍珠母、紫贝齿、灵磁石、生龙骨、生牡蛎、代赭石、白芍等组成。同珍珠一样,珍珠母也有“明目退翳”的效用,常用于用于肝火上炎之目赤肿痛,肝虚雀盲、目暗不明等症。随症配伍菊花、枸杞子、密蒙花、石决明等均可用之。珍珠母主含碳酸钙,口服粉剂有中和胃酸及收敛作用。对治疗胃、十二指肠球部溃疡,有一定疗效。此外,研细外用,燥湿收敛,又用于湿疮瘙痒,溃疡久不收口,口疮等症。经验认识中,珍珠更长于镇心安神,珍珠母长于平肝潜阳,珍珠母的安神、敛疮作用均不如珍珠,且无生肌之功。现如今临床应用中并无珍珠粉,只有珍珠母被广泛使用。据传,将蚌壳加工成粉,冒充珍珠粉或掺到珍珠粉中,是不良商贩司空见惯的作弊手法。在粉体状态下,目前尚没有更好的办法进行甄别。所以,如果有使用珍珠粉的消费者不妨自己购买珍珠研究粉为上策了。
京城老半
年03月08日整理
年03月11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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