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皓，壮族，年出生，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保安乡人，乡村小学教师，热爱文学，却鲜有文字露面。
外婆家的密蒙花又开了
文/*皓
今年的密蒙花开时节又到了，记忆里最深的就是外婆家的密蒙花。
这周周末去外婆家，刚进门口，就看见一堆密蒙花堆放在地上，外婆说一大早大舅爷就去山上把密蒙花连枝带叶砍下来了，上等的密蒙花一般得攀爬到“坝刁”或者“江盘”(意思大概为危险的山路或者山腰）附近才能看到，舅爷一个人把割下来的密蒙花绑成一捆一捆扛下山来，其难度可想而知。外婆光说着说着还没来得及和我们好好打招呼就投入到密蒙花的清理工作中。现在已经是中午，她说明天起早七点钟就得赶到街上摆地摊卖密蒙花，若是晚点了就抢不到好卖的地方，还特别嘱咐我得六点钟到她家送她去街上，外婆家离街上比较远的缘故，她叫我开着车送她去也是为了图个方便，我自然而然也欣然答应了。
我认真看着外婆处理密蒙花的样子，只见她在认真地挑选密蒙花，外婆说挑选密蒙花的质量会直接影响到卖的价钱，开花的密蒙花才能卖得好价钱，要是枯萎或者掉落的密蒙花就不要了，得挑出来，留下的可以喂牲畜。我脑海里想着密蒙花能卖几个钱，但为了老人所需，我也跟着外婆投入到密蒙花的清理工作当中。按外婆的指导，把多余的叶子慢慢摘掉，再进行挑选，循环往复，我做了没多久就失去耐心了，可外婆嘴里仍念叨不休，眼睛也总是盯在密蒙花上面，生怕有哪一枝开花的密蒙花会从眼皮底下错过。外婆说卖东西也不易，卖出去的密蒙花得是最鲜最好的，可不容疏忽，要对得起买家，做人不能丢了良心。我想她上了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辛苦，可老人家总是犟脾气想找点事做，操劳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享福这两个字是什么感受呢？
记得每年密蒙花成熟时节外婆除了挑选出来要上街卖的密蒙花之外，都会留些给旁亲近邻们送去密蒙花，当然也会特意留给我们家，备好后总会千叮咛万嘱咐我去跟她拿回家晒干以便好好保存着，到清明节前后就可以用来做糯米饭了。在闲聊中，我才懂得前两年长出来的密蒙花鲜艳饱满，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在去年不得已忍痛把路边长得比较好的许多密蒙花枝叶都砍掉了，导致今年的收成不好，所以现在所剩的大多都是“枯枝败柳”了，听到这里心底不免叹息和惋惜。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开着车行驶在雾气弥漫的路上，半个小时左右就到达翠屏休闲广场附近停车，从休闲广场上一直步行过迎晖街到以前的都安旧市场，我走在外婆身后，帮忙扛着两个麻袋，一袋装着密蒙花，不算多，比较轻便，外婆肩扛一根竹木棍，原本她打算自己肩挑背扛的，手里也提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其实就是一个老旧的手提式塑料麻袋），里面只有自己的老人机，卫生纸巾之类的，因为外婆常年患有鼻炎，不得不经常随身带着纸巾。我们背着麻袋走在街上，与赶街行人形成鲜明对比，不过我们一点都不会为此感到难为情或者不好意思。
没走多久就到达目的地，先找到一个可以摆摊的位置，说巧不巧，正好外婆的一个熟人也在大树底下摆摊，两个人有说有笑聊起家常起来，唠叨个不停，似乎已经忘记了脚下的生意。街上熙熙攘攘，行人络绎不绝，有坐着电车路过回头看看又转身离开的，有拿起来端详最后又放下的，也有爽快地看了看就拍板买下的……外婆忙着招呼顾客，走过路过都可以看看，始终以买家的意愿为原则。在讲价喊价中很快就到了晌午，密蒙花也卖得所剩无几，就着手收摊返程了……
现在想起外婆家的密蒙花，那浓郁的密蒙花香味总会在我心头萦绕飘荡，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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