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肝药,江笔花以枸杞、五味、乌梅为补肝药队猛将;以山茱萸、菟丝子、首乌、当归、白芍、沙苑蒺藜、鳖甲、龙骨、牡蛎、木瓜为补肝药队次将。
张山雷用狗脊、菟丝、沙苑蒺藜、柏子仁、密蒙花等,并云:“金毛狗脊,生意最富,经久不枯,通利关节,故善起腰脊之痿弱”。
张锡纯以*芪为补肝要药。云“肝属木而应春令,其气温而性喜条达,*芪之性温而上升,以之补肝原有同气相求之妙用……用一切补肝之药皆不效,重用*芪为主,而少佐以理气之品(按:佐陈皮最好,因*芪服后易作胀,佐以陈皮,则无此弊),服之复杯即见效验”。
张洁古曾用陈皮、生姜作补肝药,后人多非议之。考《内经》“肝欲散……以辛补之”,恐洁古是在这种理论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王旭高补肝法,分阴、阳、气、血。补肝阴用地*、白芍、乌梅;补肝阳用肉桂、川椒、苁蓉;补肝气用天麻、白术、菊花、生姜、细辛、杜仲、羊肝;补肝血用当归、川断、牛膝、川芎。
*宫绣补肝法分气血。补肝气选用杜仲、山萸、鸡肉、续断;补肝血选用荔枝、阿胶、桑寄生、何首乌、狗脊、獭肝、紫河车、菟丝、人乳。并谓:“昔人云肝无补,非无补也,实以肝气过强,则肝血不足,补之反为五脏害,故以无补为贵。讵知肝气不充,是犹木之体嫩不振而折甚易,若非用以山茱萸、杜仲、续断、鸡肉壮气等药以为之补,乌能以制夭折之势乎?肝血既竭,是犹木之鲜液,而槁在即,若非用以地*、山药、枸杞以滋其水(肝以肾为母,经曰“虚则补其母”),当归、首乌、阿胶、菟丝、人乳以生其血(血燥则急,经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其何以制干燥之害乎(按:肝不宜于直接峻补)?
一、养肝
王旭高曰:“如肝风走于四肢,经络牵掣,或麻者,宜养血熄风,生地、归身、杞子、牛膝、天麻、制首乌、三角胡麻,即养肝也”。
张山雷以胡麻、黑脂麻、枸杞、阿胶,为养肝药。并云:“胡麻柔润,能养液以柔肝木,故亦为潜息风阳之药”。黑脂麻“脂液尤多,润泽妙品”。“杞子是滋养肝肾真阴妙品,温和润浑,味厚滋填,近人误谓其能兴阳助火者固非”。
二、镇肝
王旭高选用石决明、牡蛎、龙骨、龙齿、金箔、青铅、代赭石、磁石之类。
张山雷选用黑铅、铁落……等,并云:“若金石类之黑铅、铁落、精石、辰砂等,惟以镇坠见长,而不能吸引者次之;然惟痰火上盔,体质犹实者为主,而虚脱者又当知所顾忌。其余如石英、滑石、玄精石、寒水石等,为量较薄,可为辅佐,非专阃材矣”。
张锡纯以镇肝赭石为最胜。云:“赭石,色赤,性微凉,能生血兼能凉血,而其质重坠。又善镇逆气,降痰涎,止呕吐,通燥结,用之得当,能建奇效……且性甚和平,虽降逆气而不伤正气,通燥结而毫无开破(宜生服)。”
三、摄肝
张山雷从镇肝药中析出介类及磁石等作为摄肝药,颇有见地。所举有磁石、五花龙骨、猴枣、苍龙齿、硫*。并云:“磁石、龙骨,具有吸力,能摄纳肝经浮越散漫之气。”猴枣“安神降逆,清热开痰,颇有捷验,而藏产者,质尤坚实……其色青而黑,正与肝肾二脏相合,故能摄纳龙雷之火……故闭证之痰热壅塞,得之足以泄降,而脱证之虚痰上塞,亦可借以摄纳,并不虑其镇坠之猛”。苍龙齿“其色青黑,故能直达肝肾,涵敛浮越之虚阳,宜生打入煎剂”。硫*“纯阳之精,必下元阴气太盛,激其孤阳浮游于上者,以之温养其下,而吸引无根之馅,返归故宅,黑锡丹之功效,最为奇捷,肾气虚寒,喘促欲绝者,非此不可挽救。而非可以治肝火升浮,此两者之病,皆必以镇摄成功,而一虚一实,一热一寒,正互相对峙”。
又举潜阳熄风之药,亦即摄肝之药。谓中风“其闭者,则木火猖狂,煽风上激,而扰乱清空之窍,其脱者,则龙雷奔迅,僭越飞扬,而离其安宅之乡……斯潜藏为急要之良图。潜阳之法,莫如介类为第一良药。正如云雾漫空,天地晦塞,非得沉潜之力,收摄阴霾,其何以扫荡浮埃,廓清宇宙,此真珠母、石决明、玳瑁、牡蛎、贝齿、龟板、鳖甲数者,并为潜阳之无上妙剂”。
“玳瑁亦介类,其色深青而紫,故直入肾肝,滋阴益血,而潜藏龙相浮游之阳焰。凡真阳不摄,虚火升腾,变生诸幻者,以之吸引于下,涵阴潜阳,最为必需之品”。“牡蛎咸寒,虽介属坚甲,而多粉质,入煎剂自有力量,迥非石决明、蚌壳等之坚硬,无气无味者可比”。“龟板滋阴潜阳,吸引肝肾浮越之气,而归其故宅;且富有脂膏,力能滋填,以助培植,则本根既固,庶无拨动之虞,尤为善后必能之品,视金石镇坠专治其标者,又有上下床之别”。“鳖甲亦是滋阴涵阳,收摄浮焰之上品,气味皆清,虽不及龟甲之滋补,然在阳焰升腾,痰涎泛逆之时,滋腻不可并进,则唯此能掘纳而兼有消化功用者,允为相宜”。
四、敛肝
*宫绣选用龙骨、酸枣仁、炒白芍、龙齿、乌梅、木瓜。并云:“若使肝气既浮,而症已见目赤(按:赤不是实火红肿之表现)、发热、口渴,则宜以龙骨、枣仁、白芍、乌梅、木瓜之类,以为之收,是犹木气过泄,日久必有强直之害,不治不足以折其势也”(木以敛为泻,经曰“以酸泻之”)。
王旭高简化为乌梅、白芍、木瓜三味。
而张山雷则在王氏的基础上去木瓜而代以萸肉。并云:“芍药清肃,而微含摄敛作用,能收纳肝脾耗散之气火,故亦能定肝脏自动之风阳”。“萸肉酸收,温养肝肾真阴,则能摄敛升浮之风火”、“世亦共知为峻补肝肾之用,然酸敛有余,滋填不足,摄纳元阴,是其专职,故肝肾阴虚而气火不藏者,断推必需之品;柔驯横逆,效力尤在白芍之上,是为肝胆气旺,荡抉莫制者,无上妙药”。“乌梅酸收,故能敛肝”。
五、温肝
王旭高曰:“如肝有寒,呕酸上气,宜温肝。肉桂、吴萸、蜀椒。如兼中虚胃寒,加人参、干姜。”
江笔花的温肝猛将为肉桂、桂枝、吴茱萸、细辛、胡椒、骨碎补;温肝次将为菟丝子、艾叶、山茱萸、茴香。
*宫绣温肝药为白虫蜡、肉桂、续断、川芎、香附、荆芥、伏龙肝、玄胡、炉甘石、苍耳子、海螵蛸、百草霜、酒、砂糖、兔屎、王不留行、泽兰、韭菜、墨、刘寄奴、大小蓟、天仙藤、海狗肾、蒺藜、鹿茸、鹿角、艾叶。
六、缓肝
王旭高曰:“如肝气甚而中气虚者,当缓肝。炙草、白芍、大枣、橘饼、淮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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