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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孙雯通讯员郑天一
小毛茛
浙江作家周作人也爱草木,他说,其一是因为懒,草木不必有豢养之苦,“让它们直站在那里便好。”且不必独赏,“让它们在夜路旁,或是在人家粉墙之内也并不妨,只要我偶然经过实能够看见两眼,也就觉得欣然……”
在杭州植物园,除了这些漫山遍野的草本野花,还有很多木本野花,如密蒙花、蜡瓣花、秤锤树、赛山梅、陀螺果、山矾、满山红、映山红,你知道陀螺果的花有多美吗?这两天,它正在杭州植物园开着。
植物园的这一波花之后,四月份又将迎来一个盛花期——接下来,是不一样的姹紫嫣红。那么,先不要错过这一波从三月里走来的野花。
——杭州植物园
紫*白花海里,你能叫出几个名字
假活血草
在杭州植物园,这个季节,有三种花色最为亮眼——紫、*、白。
把一个在都市生活的普通人,拉到这片自然生长的花海前,他顶多报出两三样花名。
紫色,当然是紫堇喽?不全是。
在《杭州植物志》的主编之一卢毅*先生的介绍中,我们得知,紫堇属之下,有紫堇、刻叶紫堇、珠芽尖距紫堇、伏生紫堇等。《杭州植物志》中记载,在中国,紫堇属有多种,杭州有6种,1变型。
在杭州植物园转一圈,会发现,刻叶紫堇、珠芽尖距紫堇的花期已经到了尾声,伏生紫堇仍然处于盛花期。它们的根、芽、叶、花等形态各有区别。比如,珠芽尖距紫堇在上部叶腋有珠芽,且上花瓣的基部长且尖。
伏生紫堇与其他紫堇相比,花瓣更有质感,而且,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夏天无,顾名思义,它受不了夏天的高温。要看它,得趁这几天赶紧走起。
花属紫色系的还有活血丹、紫云英、大巢菜、匍茎通泉草、假活血草、紫花地丁、阿拉伯婆婆纳……这些野花开得铺天盖地,一眼望去,像绿茵里紫色的星星。
紫云英
很多野花草因为药用与观赏价值,在古籍中都被记载与吟诵,如活血丹、紫云英。
清代著名词人、嘉兴人朱彝尊曾在其《鸳鸯湖棹歌》一百首中,写了紫云英。
春来河蚬不论钱,竹扇茶炉载满船。
沽得梅花三白酒,轻衫醉卧紫荷田。
在江浙一带,荷花紫草是紫云英的俗称,在杭州植物园现场观看,它的花型还真像缩小版的荷花。
年,朱彝尊尚未到京城做官,但他曾到北京拜访过纳兰性德,因思乡而作《鸳鸯湖棹歌》,紫荷田就是家乡开满紫云英的田野。
如今,约三两好友郊游,这份“醉卧紫荷田”心情可不能少。
夏天无
植物园中的小*花也密密麻麻,有毛茛科毛茛属、蔷薇科蛇莓属、菊科蒲公英属、*鹌菜属、十字花科蔊菜属等多种植物。
小毛茛最好认,它成簇生长,花茎细长、摇曳,*色的花瓣上闪着亮亮的油光,是这个季节植物园看起来最多的一种野花。在植物园里,毛茛属开*花的还有毛茛、刺果毛茛等。
杭州植物园里的白花是相对低调的,除了蓬蘽“甩出”较为铺张的白色,春飞蓬略带紫的大朵之外,其他花草要不注意,就一脚迈过了。
但蹲下来细看,它们非常美。
雀舌草、碎米荠、球序卷耳、盾果草、荠菜、繁缕、天葵……
可是,这些小花实在小了,而且长得非常相像。比如雀舌草与繁缕,幸好,它们的叶子有胖有瘦。“雀舌草的叶子,可能是由于形状大小像鸟的舌头,所以取了这个名称吧。”卢老师给出了一个比较通俗的辨识方法。
野花的多样与野蛮生长,形成了杭州植物园特别的草坪风貌。卢老师说,目前,很多园林绿化都希望能做出这样的缀花草坪:“不破坏花草原本生长的轨迹,无人工操作的植被覆盖,能看到种类繁多的野花分布的场景。”
——古翠路花鸟市场
一盆酢浆草,竟然有些小秘密
周五这天,很多学校组织学生到植物园春游,有些孩子在彩色的大草坪上嬉闹,有些孩子则在老师的带领下,认识花草。一群孩子,让人看到了一片缀花草坪的意义之一。大自然的馈赠很多时候不被人珍惜,但等到它悄悄进入日常生活,你会发现它特别美。
在古翠路花鸟市场蒋斌的花店里,一盆地丁,已经养了一年多——这种在植物园自由生长的植物,又有另外的气质。
蒋斌说,一年前,他和家人爬山,看到了这棵地丁,就把它挖了回来。“根上留了一点点土,很容易活。”另外的花盆中,几株自己生出的地丁,也没有被拔除,反而与盆中的主角相得益彰。“你仔细看,它们是不一样的。我挖回来的那棵是淡紫色,这几株的颜色偏白。”
同时来自山野的,还有几盆酢浆草。在很多人眼里,酢浆草太平常了,几乎可以随时随地地生出来,然而,蒋斌打理过的酢浆草有点特别。
一般来说,我们看酢浆草,是看它浓密的叶子与花,不大注意到它的块茎。蒋斌将野外采集的酢浆草在花盆里抬高,露出块茎——细密的叶子、纤弱的小花,再配上基部的遒劲之感——这盆酢浆草不一样。
而且,养一盆草,最让人急不得。
蒋斌说,这一小盆酢浆草不可能挖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得将它种在土里养上几年,才能有这个感觉。
“以前,这里是一片田地,遍地都是。”蒋斌指指脚下,他说的是地丁、酢浆草,以及其他野花野草,“如今,是价值几万一平方米的公寓楼,要挖野花野草,要跑到远一点的乡村去了。而且,很多外来物种,取代了本土物种。”蒋斌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对于水泥地下曾经的生态,记忆尤深。
和多数店面不一样,蒋斌的主营是草。而他的山野草,多是自己玩玩的。“玩野花草,在日本很流行,近几年国内也热了起来。”还真有人会在蒋斌的店里买走一株野外随地可见的野花草,“很多人平时看不到它的美,恰好我这里的一棵,让他看到了大自然的美。”
球序卷耳
杭州的三四月,草长莺飞。
樱花、桃花、郁金香……湖畔春游的人,大都举起手机来“看”春天,如果你在太子湾公园,望向水面的倒影:一层是郁金香,一层是游人,都是密密匝匝。
其实,春天还有更多细节,要俯下身去看。在杭州植物园,一个脚掌踏下去,至少能找出五六种在这个季节枝叶繁茂的野花野菜。
这种“俯下身”的背后,还有一部书的出版。
最近,由浙江大学出版社推出的《杭州植物志》出齐了三卷本——这是杭州历史上首本植物志书,从前期的野外考察、资料搜集,到后期的总结整理成书,历时6年,该书由杭州植物园牵头,联合杭州师范大学、浙江大学,共80多名研究人员参与,记录维管植物科,属,种(含种下类群)。
“花香鸟语统是大自然的语言,重要的是我们要能体会这种暗示,明白这种传语,来理解大自然、改造大自然。”科学大家竺可桢,曾在《物候学》中,写下了这样的一笔。同样,这也是现代植物学家的初衷所在。
三卷《杭州植物志》,从植物的形态特征、生长环境、分布点,可以读出的信息很多,一草一木的背后,是地理的、也是文化的过去与未来。
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有这样的开头——
我在大青山挖到一棵山丹丹。这棵山丹丹的花真多。招待我们的老堡垒户看了看,说:
“这棵山丹丹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咋知道?”
“山丹丹长一年,多开一朵花。你看,十三朵。”
山丹丹记得自己的岁数。
草木有草木的智慧。今天,我们就翻开《杭州植物志》,跟着参与编写的专家,到杭州植物园里走一走,看一看那些野花、野菜,然后走到都市人的生活中,看它们在案上、灶头,与这座城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