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错过了老鸦瓣,错过了紫金港的杏花,怎么想都是无比遗憾的。所以当刷手机意外看到烟雨溪的报春花时,我突然就觉得一定要尽快去一趟,不然就连报春都错过了。
于是第二天就死皮赖脸地蹭了烟雨溪主人蒙叔的车,一路颠簸着进了山。当路旁的野花从石壁上的千里光和密蒙花切换成山对面一团*一团白的木姜子和野樱花的时候,吃了一脸灰的我立即雀跃了起来:这地方来对了。
到烟雨溪放好行李,我便提着相机出了门。为了避开路旁密不透风的杉木林,我沿途搜寻小路,于是便遇上了这一包菊花。虽说不上好看,但这突然冒头的一团白也算特别,于是勉强留了个照片,往小溪边去了。
到了溪边,遂见到了这菊花盛开的样子。升高的杆子上团聚着白色夹杂紫色的烟火,说是烟火却不散开,许是在耍赖。这一赖就赖在我心头上了。盯着看了许久,忽又觉得像一捧捧扎好的百合花,招摇的紫色是花蕊。
忘记说名字了,蜂斗菜,问了朋友才知晓的。这篇里许多植物都是问别人才知道的,经常被叫做老师的一角,回到自己家乡的山里,反而啥都叫不肯定了。哦,还有个关键,蜂斗菜可以吃,邻国似乎还有专门种植,不禁想尝尝味道了。下次一定。
沿着溪流的石滩走,此行的目的报春花就在大石块侧边开着,甚至还被一堆树枝遮住一半,丝毫不关心我会不会错过。嗯,我才会担心见不到它。
简单到充满童稚气的线条和配色让报春花的花瓣识别度很高,见过之后就不会忘记。这款粉紫色花的是宝兴报春,这个是我自己查的,所以不一定对。
沿着溪流一直走,又遇到一大片不认识的植物。虽然这瘦骨嶙峋的一簇蓇葖果暴露了它毛茛科的身份,但名字还真叫不出来,只觉得有些像开完花的耧斗菜。
种植的田地2分钟都没走到头,看这规模,这该是个有名的中草药了。刚准备返程,就发现一大片绿色中有一点嫩*,这,居然就是它的花?开着和谢了,不近看真没大差别。好吧,虽说有些简陋,但也精巧的好。
沉迷拍这小花的时候被催回去吃饭了,于是一阵小跑。吃饭的时候得知,这一大片一大片的药材,竟然就是*连,村里种植规模还蛮大的。*连味苦,我这心里也苦啊。
第二天去拜访给烟雨溪做饭的王阿姨,一顿尬聊之后,得知这山深处的村子不止种*连,还种植厚朴、重楼、白芨等许多中药材。嗯,靠山吃山的真实写法。
死缠烂打地让王阿姨带我去看看她种的重楼,就在屋子前的半山坡。刚刚从土里冒头的,轮生叶没完全展开的、花苞刚刚被捧出来的......重楼多得我无处落脚。
好奇的我想看看重楼用来入药的根状茎,于是一株生得浅的小苗就被刨出半截。根状茎是分节的,三五年的时间才能长到可以换钱的长度。
重楼的叶子丛中有几片单生的叶片,我以为我发现了细辛。结果被纠正这是重楼小苗的叶子,也就是重楼种子萌发时伸展开的子叶。这一大片重楼最初是挖来的野生株,后来自己繁衍开了。
喜欢走野路找花的我顺势下坡探索。半路听闻水声,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穿过一大片多刺的悬钩子,潺潺溪流边长着喜湿的虎耳草,老朋友了。等等,右边这丛虎耳草怎么这么迷你?
趴下看个究竟,这方方正正钱包一样的花苞和盘子一样的聚伞花序,这,居然是个金腰。金腰的花精致独特,配上叶片上这银白色的花纹,好看的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回家后怎样也查不出具体名字的我,拿着它的照片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好看,但是没见过。最后还是请教了金腰属的专家,才得到了绵毛金腰这个答案。而且它可能是个新变种,这大概本生物狗距离新种最近的一次了,小激动了一下。虽然形态学的证据不足以单独划一个新种,但它既然这么好看,那就让我在这里悄悄叫它虎耳金腰(暂定)吧。
看到好看的花草心情大好,转身就看到树丛中立了一根挂着铃铛的杆子,只不过这铃铛是朝上的。轻轻摇一摇,是沙锤的响声,接着就是轻薄的种子四散纷飞。大百合传播种子的手段,轻飘飘的。
返回途中还看到两棵刚刚展叶的大百合,未来可期。
刚出门一天,就被家里电话催着回去。回家本就在我计划之内,但我万万没想到要坐摩托车出山,更没想到的是载我的摩托车前胎还被扎破了。于是一辆摩托两个人,就在弯急坡陡的山路上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小时的灰。
好在摩托车比较随意,路上停了几次,叫我有机会拍下这满树*的木姜子、石壁下的蛇根草和匆匆一瞥的淫羊藿。
蒙叔说他还有几条好东西贼多的山沟沟没带我去,看来烟雨溪还得再来一趟。
记4天前的烟雨溪之旅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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